第二天一大早儿,三人吃的是曾福熬的白粥配上几样咸菜,唯一的营养品还是鸡蛋。

    这样素淡的菜色,让顾香凝很是着急,恨不得做饭的帮佣马上就找到。

    曾福也知道苏念雪怀孕了,需要增加营养,这是急事儿,心里打算等吃完早饭,他就去昨天打听好的人家问问人家愿不愿来,心里正想着,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叩门声……

    “顾公子……顾公子在吗?!”

    顾香凝一愣,疑惑地看向门外,她们才刚刚搬来此地不久,怎么会有人找上门?

    曾福皱了皱眉,撂下筷子,“我去看看……”

    苏念雪也觉得好奇,便也放下了筷子,“咱们也去看看吧……”

    顾公子自然指的是顾香凝了,她现在是书生打扮,对外假称的是她的夫君。苏念雪好奇会有谁这么一大早儿的就找顾香凝,她们刚来此事,谁也不认识啊?

    苏念雪自从来到崖头村后,紧崩的神经便放松了下来,恢复了往日的几分活泼。

    顾香凝自已也觉得奇怪,便扶着苏念雪往院子里走去。

    她们住的这个院子可以说是崖头村最好的房子了,一水的青砖瓦房。

    东面是正房,西面和南面各有两间侧房。

    院子里铺着青砖石板,干干净净,打扫得不染尘埃,东面有一口井,西面则是马棚,里面是她们驾车来时的马匹和车辆,门口摆着几盆花,都是平平常常的野花,却姹紫嫣红,给小院里带来勃勃生机。

    曾福正站在门口,门口站着一群人,其中一对惊慌失措的夫妻手上还抱着一个昏迷的小女孩,小女孩的额头碰破了一个大口子,血流不止,为首的是崖头村的村长。

    崖头村的村长已经有六十多岁了,满脸皱纹,古铜色的肌肤,憨厚中透着精明,此时正在着急地搓着手,见到顾香凝出来了,眼睛一亮,“顾公子,这是陈二柱夫妻,他们的女儿磕破了头了,血一直地流,村里的赤脚大夫看不了,说是得送到县里去看大夫……县里几十里的路,怕这娃挺不到啊,想借用一下你家的马车,可以吗?”

    顾香凝扶着苏念雪来到近前,这才看清那对夫妻怀中抱着的那个小女孩情况十分不好,额头破了好大一个口子,血糊了半个身子,小脸惨白惨白的,像纸一样,嘴唇淡的都没有色了,一双眼睛紧紧地闭着,都感觉不到呼吸一般。

    看那个小女孩的样子,顾香凝就知道这小女孩的情况很糟糕。

    抱着小女孩的那对夫妻,老实憨厚的脸上一双焦急的眼睛祈求地看着顾香凝,眼神惊惧又惶恐,那个妻子腿软得直往下坠,却又咬着牙强撑着站着。

    “曾福,你驾着马车送这孩子去县里一趟……”,顾香凝不敢耽搁地吩咐道。

    曾福领命,刚要去套马车,却听见苏念雪道:“等一下……”

    “若是不把她的血止住的话,怕是送到县里也来不及了……”,苏念雪匆匆回屋,取了她的银针来,小心地为那个昏迷的小女孩施针。

    抱着小女孩的陈二柱一脸的紧张,虽然,他不知道这位夫人在做什么,可是,他直觉得是在救他的女儿,因此,也只是死死地抱着小女孩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老实的汉子,满头满脸的汗,脖子上的青筋崩得老高。

    她身边的小媳妇双腿打着颤,满眼都是泪。

    小女孩受伤太重,连银针刺进去都没有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