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菜很快上桌。
有腊味合蒸，花菇无黄蛋两个不算辣的。
而辣的则是辣到巅峰那种，剁椒鱼头。切成两半的鱼头在瓷白的碗里摆着，上边均匀铺着一层青红剁椒。
麻辣爽口的香气冲着鼻尖，嗅一嗅，就能把沉睡的味觉给刺激醒来。
两人开动，荀慕筷子直指剁椒鱼头。
他扒拉一块，白色的鱼肉上面附着着细碎的辣椒与蒜末，光是看着，就能想象道那股辣味。
可荀慕跟没事儿人一样将肉塞进嘴里，嚼吧嚼吧，清亮的双眼边望着蔺朝下饭。
蔺朝迟疑：“不辣？”
荀慕看一眼自己跟前的鱼头，咂吧下嘴。“好吃，不辣。”
蔺朝只留心了一眼，随即别开头去。“不辣就好。”
“朝朝想试试吗？”荀慕偏头问。
他眼神儿攀附着蔺朝沾了油水显得唇色重些的唇，不自觉咬了下自己的腮帮子。
蔺朝不常吃辣。
对辣椒，他接受度没荀慕这么高，可若说一滴都不沾染，那也不是。
所以当他夹着一点放进自己嘴里时，他已经在以前吃过的最辣的程度上往上提了几倍的心理预期。
但，蔺朝放下筷子。
荀慕仔仔细细观察着旁边人的神色，争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。
直到，他看见蔺朝盯着自己面前这盘菜发呆。
他不自觉凑近，清清楚楚看到蔺朝那跟霜雪似的眼眸中，忽然浸润了水花。尤其是那红得不正常的薄唇，看着竟是被好生蹂.躏了一般。
荀慕忙倒上茶水递上，有些心虚。“快喝点。”
蔺朝反应有些迟滞，他只觉得那块细腻的鱼肉入口而化，带着强劲的辣味在自己的味蕾横冲直撞。犹如一颗手榴弹丢入喝水中，炸翻千层浪。
搅得他太阳穴一抽一抽的，反应都有些迟钝了。
好半响，他捏着荀慕细白的手腕，将他手中的茶水一点一点送下肚子。
荀慕心疼又好笑，就一口鱼肉，吃得跟泡了酒罐子似的。眼尾嘴唇无一不泛着红润。
“还好吧。”荀慕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