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有。”

    叶东风咳了一声,却听皇帝冷哼道:“呵呵!别以为朕不知道,若不是为了不被禁管,你小小年纪,会想到找个借口跑到外面撒野?这一去就去了这么多年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,咱们说公主的事儿呢,能不能别总围绕着我啊。”

    叶东风苦笑,这里皇帝便对皇后道:“虽然东风的做法不可取,不过他说的也有些道理,婉儿才六岁,也该让她有点孩童的乐趣。皇室公主又如何?不也是孩子吗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皇后点点头:“这也怪我,平日里太看重这些,我只怕她仗着身份高贵,左右人不敢管教,就任性胡为,谁知会出这样的事,这却是适得其反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柳眉一竖,咬牙道:“不过婉儿身边这些服侍的也该打,公主跑去稻草堆,还让虫子咬了,她们竟茫然不知,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?”

    “斥责几句也就罢了,再罚两个月月钱。”

    皇帝淡淡道:“这些服侍的人未必就敢不尽心,只是婉儿小小人儿,瞅个空子支开她们,跑去哪里胡闹一会子,她们也难看管。何况你刚才看见了,那孩子对这事何等看重?她不肯叫人知道伤口,这些人也不敢强逼着啊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在稻草堆里躺了一会儿,若是在湖边呢?是不是婉儿都落水了,她们还都茫然不知?”

    皇后越想越怕,目光看向周围的太监宫女,只吓得他们一个哆嗦,连忙都跪下道:“皇上皇后娘娘恕罪,奴婢们以后再也不敢了,一定和公主形影不离,绝不再叫她遇险。”

    “行了。”

    皇帝拍拍皇后的手,轻声提醒道:“想想之前那个医女,你这脾气也该改改,若不是这沈初荷,是不是就冤杀了人家?一旦让婉儿知道对方是因她而死,她心里该有多难过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说得是。”

    皇后叹了口气,实在想不出反驳理由,只得答应下来。

    片刻后,就听脚步声响,只见沈初荷从屋里走出,手上托着个小小银盘,来到皇帝皇后面前,沉声道:“皇上皇后娘娘请看,这便是那蜱虫的毒针,一直留在公主伤口中,因公主年纪幼小,身量未足,毒性对她影响巨大,所以太医院无论怎样用药,却始终不能根除病症。”

    “怪道呢,竟是这个东西在作怪。”

    皇帝面色都变了,皇后双手死死捂着胸口,喃喃道:“毒……毒针?这可恶的虫子竟还有毒针?这……这到底是个什么虫?”

    沈初荷道:“这种虫子其实常见,若被它咬了,最好用火在伤口上烫一下,它吃痛,就会缩起身子掉下来。最怕的就是像公主那般,生生将它拽出捏死,虫子虽然拽出,毒针却留在伤口里,多数人会有伤口红肿发痒,出现红斑,发热等症状,对症用药后,也就痊愈了。却也有一些病例……”

    她说到这里,沉吟不语,皇帝皇后意识到她的意思,不由截然变色,好半晌,皇帝才沉声道:“有一些病例……会怎样?”

    “回皇上。”

    沈初荷压低声音,确定只有面前几人能听到,方沉声道:“有一些病例,被毒素侵蚀血肉脏腑,到最后……神仙难救。”

    “一派胡言。”

    林青低喝一声,接着冷冷道:“你休要仗着自己诊断出公主病因,就来危言耸听,公主千金贵体,自有天佑,一个小小蜱虫,找到原因,对症用药也就好了,怎会像你说的,竟会有性命之忧?呵呵!你怕不是要为自己开脱吧?”

    沈初荷看着这位太医院院正,对方眼中对她的厌恶和愤恨几乎要溢出来。她叹了口气,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,太医院对她的打压终究是不可避免了。

    既如此,那来吧。你要战,那便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