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苏沉下凡历劫之后,司命星君这日子过得越发逍遥自在了起来,自己的顶头上司如今没空管了,下面的这些小喽啰便暗自开始偷懒扯皮起来。

    上一次和那位鬼王大人一起喝酒,两个人正喝的意识阑珊,满嘴都是大舌头的时候,玉帝大摇大摆的进来了。

    手里还大大方方的拎了几壶千日醉,玉帝将自己脚下的莲花台撤去,将这千日醉塞到司命星君和鬼王大人的手心里。

    “姬清,你还敢来呀,你信不信我把你按住,把那莲花台在脚下涂个百八十来遍。”

    鬼王大着舌头,自己脸上的面具摇摇欲坠,金色的面具上雕刻了,如同长在他皮肤和血肉里的罂粟花一般,这是整个地府之中最为尊贵的象征。

    说来这位鬼王大人也是一个十分有意思的主,自己平日里和他相交并不算多么的稀松,鬼王终日面具敷面,就是心中略有好奇,却搞不清楚摘不下来那副面具。

    玉帝扬起脖子,大大方方的往自己的嘴巴里灌了几口琼浆玉液,大手一挥:“鬼皇这句话说的我倒是十分不好意思,你若是喜欢这莲花台,不如我就直接送你如何?”

    司命星君含着笑,笑眯眯的喝着酒,听着两个人在这里插科打会儿。

    “谁稀罕你这莲花台,这九天之上,除了那些小仙,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知道你这莲花台看起来虽然漂亮至极,可实际上却是苏沉送给你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苏沉这厮让你用这莲花台,就是为了把你的脚步给牢牢禁锢住,让你去别的地方被世人所知,你那莲花台每当掠过天际之上,便会出现一道彩虹,你这不是赤裸裸的告诉世上所有的人你玉帝去了哪里吗?”

    玉帝听到这里对自己的这莲花台心里更加愤慨:“当时苏沉他给我的时候我就说我不要,但是他也没寻求我的意见呀,就直接通知我,这玩意儿是我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,这要是,我说了算,我就把这莲花台送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桌子上的酒液一点一点的滴落,两个人胡乱掰扯着,鬼王大人也在一旁站着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“你这破面具可真是丑死了,摘下来吧,给我摘下来,我做玉帝做了那么久都没有见到你不戴着面具,究竟是什么样子。”

    玉帝说到兴致阑珊之处,立刻往前走了一步,拽住那鬼王穿着的白色大袍子,伸出手来就要往对方的脸上拽。

    鬼王这样人这个时候也得了趣味,偏偏站直了身体任由他去摸,玉帝的手碰到了鬼王的脸,来来回回几下都没有找到可以摘下这面具的方式。

    鬼王大人平时孤高冷傲,最下面的这些小神仙们态度说不上恭敬也说不上是敷衍,更多的则是一种类似于对平常众生一般的冷漠,若是平日里有这般如此失礼节的行为到自己的身上,恐怕早就掐了个法诀,把对方的腿给打断了,如今喝了两口酒,思维有些涣散,居然乖乖的站着,任由对方抚摸他的脸。

    玉帝大着舌头,站着摇摇晃晃:“咦,你这玩意儿怎么摘不下来呀?”

    鬼王邪魅的笑笑:“我们族人天生便如此,从生下来之后便会脸上覆盖着面具,轻易不能摘下来,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方式可以让人摘下面具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我知道”司命星君嘻嘻哈哈的大笑:“我曾经在后面的藏书阁里看到过有关此时的典籍记载,上面曾经记载说,当时女娲娘娘在创造人类的时候,鬼族先于人类诞生,而且天生容貌姝丽,其人其心若看上一眼便可被蛊惑万千,所以从生下来开始便附着于面具。”

    “都说鬼族之人容貌姝丽,可是也不知道你究竟长成个什么样子!”

    玉帝说着,狠狠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:“世人都说那妖族之中属狐族容貌最为美貌,如今普天之下,鬼族之人少之又少,恐怕无缘得见你族中之人

    的容颜。”

    “除非,用乾坤镜。”

    “乾坤镜拥有着可以追溯过去未来的神奇功效,若是我们用乾坤镜来看定,当可以看到你不覆盖面具是什么样子,只是那宝贝镜子一贯是苏沉的爱物,恐怕你我两种小喽啰还不足以看到。”